不爱自己，怎么能爱别人？

    回到警局，关于关铠私放小太妹的事，小宫只字不提，好像压根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似的。关铠却始终闷闷不乐，似乎这件事大大地影响了他的心情，不知是因为那个女孩，还是由于那女孩而想起了过去的搭档小美——庞美娜。待向上级汇报了之后，关铠便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宫随后也跟了进去，笑眯眯地对关铠说：“喂，曹警官说了，下午放你和我半天的假，我们一起去喝茶好不好？”
    “喝茶？”关铠木讷地说，“喝什么茶……”
    小宫皱了皱眉：“还想着那些事吗？”她压低了声音，“放心，没人告诉上司的，你不必担心了。”
    而关铠却一言不发，拿出枪来擦着。小宫却没发觉关铠有心事，依旧在一旁讲个不停：“不过毕竟那个小太妹多亏你才得以脱身，她会不会做个线人把其他小太保们引出来呢……”
    “小宫！”关铠喝了一声，“我放了她，不是希望她做线人，而是希望她能改邪归正，你明不明白？”他放下手中那铮亮的枪，站了起来看着小宫，“你知不知道我很矛盾？我的双手抓过无数的坏人，但从未放过一个坏人，这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么一种好心……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
    “关铠……”小宫想安慰他，但又不知该讲什么。
    关铠无奈地摇摇头：“我该回家了……”说着便拿起外衣一边穿一边向外走去。
    小宫忙叫了一句：“喂！不是说的去喝茶吗？”
    关铠的脚步停也不停，只讲了一声：“我很累，对不起……”依旧还是出去了。
    看着关铠走得看不到了，小宫才悻悻地走出房间：“唉，何小宫啊何小宫，你看不出关铠并不喜欢你吗？你又何必这么痴心妄想呢？开玩笑……真是笨！”
    出了任君子家，小雪在街上无聊地走着，口袋里还带着那位好心的警察给她的钱，心中盘算着该怎么花。她想起自己一直喜欢乐器店卖的一把黑色的吉他，但是由于价钱太贵而不敢问津。她原本想要偷一把回来，但这家店看守得很严密，成功率恐怕不会很大。这一次她手中有足够的钱去买它了。于是小雪吹着口哨向乐器店走去。她幻想着很快就可以自己弹吉他唱歌了，不由得一阵欣喜。突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声，便顺着声源走去，很远就见到一群人围成一圈，哭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小雪推开人群挤进去，见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哭得伤心。
    “喂，怎么回事呀？”小雪问了问一旁围观的人。
    “噢，这小女孩说她的钱被人偷了。她是要给重病的妈妈买药的，这下倒好……”
    顿时，一种同情感在小雪心中强烈地迸发出来！小雪从人群中走出来，蹲在那女孩身边：“小妹妹，别哭了……”她把钱拿出来放到那女孩的手中，“给！快去给妈妈买药吧。路上要小心呦！”
    女孩握着钱破涕为笑：“谢谢姐姐！”
    谁知一旁竟有两个无聊的年轻男人，见小雪染黄了头发，戴着墨镜，还穿着一身黑夹克，便没事找事地说：“喂，看看一个小太妹还这么有钱哪！”
    “还施舍哪！”另一个人附和道。
    小雪摘下墨镜夹在头上站了起来：“没错！本小姐就是个小太妹，你们不服气吗？有本事你们倒是帮帮人家呀！我最讨厌这种不是男人的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顿时恼羞成怒：“小丫头，这么漂亮怎么还这么凶呢！哥哥教训教训你！”便伸手去抓小雪。
    小雪这么多年的不良生活，这种人已经见得多了，只见她机灵地一闪，飞起一脚踹在那个人的腹部！
    “哎呦！”男人疼得载倒在地！另一个男人一见朋友吃了亏，上前就一拳打向小雪！
    小雪极快地从兜中掏出一把弹簧刀来！锋利的刀尖指向他，顿时吓得那个男人把拳头收了回来：“对……对不起，小姐……”
    小雪回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瞧你们那样子，像个男人吗？以后多做点好事，知道吗？”然后狠狠地白了他们一眼，回头拉过那个小女孩：“走，姐姐带你去买药给妈妈……”
    话音未落，一个男人从远处跑了过来：“晶晶！晶晶！”
    小女孩大声叫道：“爸爸！”
    男人跑上前，一把拉回小女孩，同时将充满敌意的眼神投向小雪：“喂！小太妹，你想怎么样？”
    “先生，你误会了……”
    小雪刚要解释，那男人便拉着小女孩走了，边走边说：“告诉你不要一个人上街，你怎么不听？让那个坏人骗走了怎么办？一看她就不怀好意……”
    小雪气愤地扫了一眼四周，岂料那一群围观者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反而三三两两四散而去！
    “你们真是没人性呀！”小雪指着那些人叫道，她生气竟然连个维护真理的人都没有，但她很快又明白了过来，小太妹就是小太妹，就是社会渣子，即使再做更伟大的好事，人们也不会改变对她的看法。小雪无奈地走了，她本来就已对这个世界不抱什么希望，现在就更加憎恨一切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晚了。小雪用仅剩的一点钱买了几罐啤酒，独自坐在公园里喝起来。直到喝得头有些昏涨，她才点上一支烟，闭上眼睛静静地想着什么。
    “妈咪，你为什么把我抱进孤儿院，而自己又离开人世，让我独自在这世上受人欺负……”她大声叫着发泄情绪，“我在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人疼吗？我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
    她把剩下的酒喝光，才晃着站起来：“真……后悔，干什么去帮，呃，去帮别人，有什么好处？谁会领你的情吗？”她向公园外走去，“我还要去买吉他。”
    乐器店尚未关门。小雪迷迷糊糊地走进去：“老，老板！我要那把吉他！”她指着一把漂亮的黑色吉他。
    乐器店老板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噢……”他忙拿下那把吉他递过去，“七百九十元，小姐。”
    小雪拨弄了几下琴弦，发出了几声悦耳的声音。她摸了一下口袋，才记起钱已经给那个小女孩了，顿时便清醒了许多：“我……忘了带钱了，先借我玩玩，回来我给你钱！”
    “小，小姐，这……我很为难的……”老板支支唔唔地。
    “怎么？不给？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小雪抄起吉他就要砸，可停在空中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小雪回头一望，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关铠：“又是你！”
    关铠掏出钱来递给老板：“对不起，她喝多了，钱我付。”然后拉着小雪出了商店。
    “喂喂喂！”小雪一迈出店门便甩开关铠的手，“你怎么总盯着我？是不是白天没捉我现在后悔了？来，抓我呀！”
    关铠指指自己的便服：“我下班了。你怎么搞的？我给你的钱呢？怎么不给人家还要硬抢？”
    “我高兴抢！”小雪白了他一眼，“我的钱怎么用你管得着吗？警官！”说罢提着吉他就走。
    关铠不言不语跟着她，小雪回头喊了一句：“你别跟着我好不好？”
    “你很喜欢这吉他？”关铠问了一句。
    小雪没有理他，哈了哈冻坏的手，弹起那把吉他来，开始的音调很慢，但后来越来越快，小雪也随着音乐高唱：
    “好久已没看到你的脸，陌生的感觉有一点。曾以为爱是我语言，谁知道依然会改变。曾经有一个美丽世界，而如今已经变灰暗。于是生活越来越冷淡，我已经没有时间。别说我，别说我无知，别说我太过现实。曾经我是多么幼稚，而今的我已经渐渐地真实。我情愿麻木了思想做一切，别再走进，我的世界。抛弃了青春和纯洁，也许我太过极端，太过狂野。我情愿麻木了感觉看世界。旧的希望，早已破灭。抛弃了爱情和永远，所有都视而不见，没有明天。”
    唱完一曲，似乎小雪的情绪得到了发泄，她掠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今天，我做了一件傻事……我把钱给了一位丢了钱的小女孩，谁知道那个女孩的爸爸却骂了我一通。别人都认为我是小太妹，连一个为我说话的都没有……原来身在社会的最低层，是连做件好事都没资格的。因为我天生是个小太妹，天生就是做坏事的料，偷窃呀，打架呀才是我的工作……”
     “不是的。”关铠走近她，“正因为你是太妹，别人才看不起你，所以你不该再这么下去。其实我们都是边缘人，我是警察，而你是……”
    “我是小太妹！”小雪一字一句地说道，“改不了的！你还是快走吧，我根本不想和你打交道……”
    “我叫关铠，你呢？”关铠问。
    小雪哼了一声：“你是警察，我没理由相信你。”
    “你叫什么？”关铠又问了一遍。
    突然，一旁走过来一个男人：“小雪！”
    “小任！”小雪招招手，那人正是任君子。
    任君子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关铠，但是没有认出来他就是曾经追捕他的警察：“他找你麻烦？”
    小雪摇摇头：“没有，他问问路……我们走吧！”
    任君子盯着关铠看了看，一把抱着小雪的肩：“走吧，宝贝儿！”两人便大步而去。
    关铠依旧不言不语，也是转身便走，但脚步却比以往慢了许多……天越来越冷，关铠的脸就像被冻住了似的，毫无表情，阴沉沉的。他一步步向家走去。
    回到家后，关铠脱下外套就要回房间。另一间屋，关铠的母亲周堇走了出来：“小铠，怎么回来这么晚？”
    关铠吞吞吐吐地答道：“妈，我在外面吃过了……”
    周堇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便没再多问，只说了一句：“何小姐打电话找过你，有半个小时了。”
    “知道了。”关铠进了自己的房间，打通了小宫家的电话，“……你好，我是关铠，是小宫吧？”
    “关铠！”对面传来小宫那急切的声音，“我打电话找你你都不在，明天……”
    “怎么了？”
    “明天家里要我去相亲呀！”
    “相亲？”关铠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相亲也有必要告诉我？你也该有个男人照顾你了……”
    “喂！开玩笑吧？你怎么这么说呢？很盼着我嫁出去吗？我跟你又不熟，你干嘛这么害我？”
    “那你打电话给我？”
    “我不想去，不如明天你带我出去玩？怎么样？”
    “小姐，好不容易公休，我想去健身房的。何况我怎么敢带你走，你要相亲的。”
    “你不用锻炼啦！我不管，明天我去找你，等着我，就这样，Bye-bye！”
    “喂，小宫！”关铠叫她，可电话已经挂了。关铠无奈地摇摇头，放下听筒转身躺在床上，耳边却响起了小雪的声音：“……原来身在社会的最下层，是连做件好事都没资格的。……”
    他闭上双眼，看到的是小雪那忧伤的样子，那哀愁的眼神……关铠喃喃自语：“我不信你天生就是小太妹，我一定要让你离开这条路，走上正途！”
    第二天的天气似乎暖和了许多，关铠早早地出了家门，准备去健身房。谁知他刚刚走下楼来，就发现何小宫已经等在楼下了。今天她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毛皮大衣，变得十分妩媚。
    “嗨！关铠！”小宫对他挥挥手，“来接我呀！今天去哪玩？”
    关铠又好气又好笑：“小姐，我陪不了你，你要相亲的，人生大事明白吗？”
    小宫皱起眉来：“就不去！我有了心上人为什么还要去相亲？”说完她自己下意识地吐了下舌头。
    关铠说道：“那就对你们家里直说，光明正大怕什么！是谁？我认识吗？”
    “不说！”小宫对关铠挤挤眼睛，“你猜猜吧！”
    “……搞不懂你。”关铠摇摇头转身便走。小宫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关铠故意装成不知道，还是不停步。
    “喂！”小宫忍不住叫他，“有点同情心好不好？还好朋友呢，真没劲！”
    关铠只好停下来：“健身房你去不去？”
    “开玩笑！我要去看电影！”小宫笑道。
    “那你就去看电影吧。”关铠又走了起来。
    小宫忙追了上去：“好嘛！健身房也不错嘛！”
    已是上午十点多了。小雪睁开了眼睛，蜷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看见了床边的那把吉他，耳边响起了关铠的话：“你有本事爬起来，为什么不再爬远一点？……正因为你是太妹，别人才看不起你，所以你不该再这么下去……”
    她笑了一声，不知是笑自己傻还是笑那个警察傻。她伸手取过吉他弹着，又独自吟唱：
    “在某一个地方，爱可把天空照亮，这份爱，可把忧愁悲伤带走。没有怨，没有恨，只有美丽的光芒，让快乐，和你我的心成长。如果你愿，这爱心将不会躲藏，让她孕育，让她成长。Heal The World，为了你和我，让真诚和爱带给我希望。也许我们将衰老，但我却有一个愿望，让世界成为你我的家园。”
    “爱从来不欺骗，只有快乐来分享，就让她，去赶走恐惧悲伤。让世界再发光，让我们自由飞翔，让一切，可被希望照亮。爱的世界，你和我别躲在一旁，一起欢笑，一起分享。Heal The World，拯救这地球，不要再给世界带来新的创伤。也许一切将消亡，但我们有一个愿望，让人类看看世界的希望。”
    “在我的心深处。我们同是一个家，让你我，用快乐去驱走悲伤。有美好的和平，不见战争和饥荒，让我们，永远快乐地成长。如果你愿，这爱心将不会躲藏，让她孕育，让她成长……”
    一旁睡得正香的任君子被小雪的歌声吵醒了：“怎么搞的？一大早这么吵？别唱了，什么爱呀恨的……”
    小雪也不理他，点上支烟下了床，站在窗边向外看。任君子也睡不着了，便半坐起身来叫：“小雪！今天我约了人，你不用去，晚上也别等我。”
    “哼！我哪天等过你！”小雪白了他一眼，开始穿衣服，“是不是约了严大宇？”
    “你不要问了。”任君子下床去洗脸了。
    小雪见他出了屋，迅速从枕头下取出几张钞票来装进兜里，不声不响地溜了出去。
    今天的太阳格外明亮，小雪的心情也好得很，昨日的种种不快乐，仿佛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想去看电影，于是向电影院走去。
    小宫的电话响个不停，全是家里打来催她回去相亲的，但是小宫根本就不接听。
    “你还是回去吧。”关铠一边练跑步一边说，“愿不愿意至少见一面谈一下好。”
    小宫气呼呼地面对面看着他：“你是不是不会笑？”
    “怎么了？”关铠停下来。
    “你要是对我笑一下，我就回去。”小宫笑眯眯地说。
    “真的？”关铠问。
    “别！开玩笑的。”小宫转过身，“你要是真的对我笑，恐怕我更不想走了。”她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地按了按眼角的美人痣，“哎，你有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有啊，是小美，可人已经不在了。”关铠说，“我从前算过命，说我这辈子会和名字里有‘小’字的女人有缘。你瞧，开始是小美，现在是小宫。”说着，他继续跑起来。
    “是吗？开玩笑，算命的说你和我有缘吗？”小宫兴奋得不得了。
     关铠忙纠正：“不是和你，是和带‘小’字的。”
    小宫白了关铠一眼：“我不就带个‘小’字嘛！就是我！”
    “其实我从来不欣赏算命，不过那个算命的很厉害。”关铠说，“我父亲年轻时和朋友出游，遇到了那个算命人，当时他们七个人，算命先生说了八句话，就把他们这几个人都说了进去。好像是这么说的……‘浪淘愿把小舟载，明朝携手看紫堇。狂舞只为相思累，安可异地照双星。金针为人作嫁衣，水见火金必无魂。奈何同行不同命，莫把卿命赌芳心。’我父亲叫关翌淘，浪淘的淘；我母亲叫周堇，周与舟同音，堇便是紫堇的堇，两人结了婚，正应了前面两句：‘浪淘愿把小舟载，明朝携手看紫堇。’这算命的真行！”
    “真的？”小宫有些不信。
    关铠点点头：“所以我长大后，父亲又带我去，结果发现的确很准。”
    “那你刚刚说的后面六句又是什么意思？”小宫问道。
    “不知道。”关铠回答，“是关于他的朋友的吧。”正说着，小工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拜托你，小姐，就接一下可以吗？”关铠有点后悔带小宫出来了，麻烦不断。
    小宫这次干脆关掉了电话：“OK！这下没的烦了，看电影去好不好？”
    关铠披上外衣：“服了你了！”然后大步向外走去。小宫在后面偷偷地笑，紧紧跟着他。
    买好影票，小雪向放映厅走去。突然，她看见了不远处的一男一女，那个男的高大的个子，面无表情。
    “关铠……”小雪低声自语道。见关铠和那女子走过来，小雪忙转身躲进了卫生间。
    小宫把影票递给关铠：“你先进去吧，我去一下洗手间。”关铠便先一步进了放映厅。
    小宫走进卫生间，从包中拿出化装盒来补妆。从镜子里，她看到后面有个女人正在看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正在她犹豫时，那女人已经转身走了出去。小宫依旧望着她的背影：“真怪……总觉得见过她，好奇怪……”她拾起化妆盒，也走了出去。
    影片还未开始，放映厅的灯还没有熄灭。关铠低着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双目微合，似乎在想什么事。这时，他感觉身旁有人坐下，接着便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没想到又是你，关先生。”
    关铠睁眼看去，竟是小雪正看着他。
    “我们两天就碰到了三次，真是有缘呀！”小雪对他点点头。
    “是你……”关铠更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
    小雪双眼看着屏幕，像对关铠，更像对自己说：“我叫韩晓雪，别人都叫我小雪。”说着，她回头向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女朋友来了。”
    “关铠！”小宫已经走过来坐在他左边，“等很久了？怎么还不开始？”
    关铠压根没听到她讲什么，心中只是想：“小雪？又是‘小’，难道我真的要和‘小’字结缘吗？”
    他看看左边的小宫，她正在打汽水罐：“给！喝汽水！”
    他又看看右边的小雪，她始终看向前方，就像身边坐着一位素不相识的人一样。
    电影开演了，灯熄了下来。关铠的心情却异常地不平静。小宫全神贯注地看电影，早就忘了什么相亲；小雪根本没有看，却低着头，手指在下面比划着，就像在弹吉他。不到半小时，小雪便起身走了。
    关铠马上对小宫说：“我去卫生间，你自己先看。”
    “噢……噢……”小宫的注意力全放在屏幕上，关铠说什么她只会支应。
    关铠立即追出大门，见小雪正慢慢向外走。
    “小雪！”关铠叫了一声。
    小雪停下脚步，又走了回来：“有什么事，关先生？”小雪已经不再喊他警官，似乎使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关铠回答，“你男朋友和你一样？”
    “我男朋友？”小雪不知他说什么，但马上明白他指任君子。
    “呵呵……”她无奈地一笑，“他不是我男朋友，只不过我现在依赖他而已。他可以弄来钱给我，这还不够吗？”
    “你愿不愿意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去做呢？”关铠问。
    小雪却用一种略带讽刺的语气说：“是啊，我可以去做警察吗？关先生，你以为我的地位身份可以找个工作去做吗？我当初已经走进这个圈子了，现在根本跳不出去！你这么好心，去给我找个工作做呀！我不知道你一再地关注我是为了什么，但是你不要白费力气。我说过，我不会相信你，你也别再对我抱希望！”说罢，小雪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小雪！”关铠叫道，“我去帮你找工作，你做不做？”
    小雪远远地笑道：“你试试看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