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在有限与无限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
“全世界,仿佛都沉默,静静看着我,欢笑或难过。打开你送的音乐盒,反复听着那熟悉的歌。Da-da,Da-da,旋律抹不去失落。一个人,空荡的房间,到处地游走,无聊得难受。才发现原来你给我,得到远比我失去的多。好后悔,好后悔,不该轻易地让你走。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却不快乐,因为没人理我。今天,是我的生日,一个人呆坐,那感觉是折磨,你有没有过?回来,我依然还在,往日的开怀,还能不能重来?无奈,留不住的人,留不住的爱。为何你把一切就这样抛开?”
当小雪唱完最后一首歌时,饭店的客人们已渐渐离去了。时针已指向了十点钟。
“OK!打烊了!”佩暄宣布。
小雪伸了个懒腰,从台上走下来:“谢天谢地!总算轮到我们庆祝了!”
这时,关铠不知从何处抱来一个大蛋糕放在桌子上:“寿星姐,快来点蜡烛吧!”
小雪也拿来了两瓶酒:“好久没这么开心地喝上一次了,今天可要好好给你庆祝一下了!”
“干什么?不准借题发挥呦!”佩暄和她开着玩笑,“喝醉了可没人管你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刚刚要点蜡烛,突然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服务员忙迎上去:“对不起,三位,我们饭店打烊了。”
“警察!”女人一亮证件便走了进来。
关铠抬头看了看她,表情立刻变了:“……小宫!”
那女人果然是何小宫,她见关铠在这里也是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
小雪马上冲上来:“原来警察也会大半夜来住饭店,还带两个男人呢!”
小宫却理也不理她,一直走向徐佩暄:“你是这的老板徐佩暄吧?”
佩暄点点头,显得相当镇静。
“现在怀疑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请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何小宫拿出了拘捕令和手铐。
佩暄的脸上顿时失去了笑容,连关铠和小雪也没有想到!
就在何小宫准备铐住佩暄的手时,小雪一下子站了过来:“你凭什么乱抓人?证据呢?你说谋杀就谋杀,杀了谁?谁证明?你以为警察可以随便抓人吗?”
何小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你再不躲开我会告你妨碍执行公务!”
“你敢!”小雪毫不示弱。
“小雪!”关铠一把拉住她,他懂得法律,知道小宫有权告她。
“小宫,到底怎么回事?”关铠问。
小宫对他笑了一下:“她是你朋友?不过很抱歉,我不会讲私情,何况我们有足够的证据,你到时候会明白的。”
她不再多言,而是迅速地给佩暄铐上手铐:“带走!”便转身走出了门。后面的两个男人便拉走了徐佩暄。
“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小雪坐在椅子上,看着蛋糕上尚未点燃的蜡烛,“一切不都好好的吗?佩暄不可能杀人的,她这么好怎么会杀人?”
“我也不相信佩暄会犯罪。”关铠低声说道,“明天我一定要去问个明白!”
已是深夜了,何小宫还在连夜审讯。
“徐佩暄,沈鹏是你什么人?”
“我的男朋友。”
“去年九月十五日,沈鹏出车祸被撞死时,你在哪里?”
何小宫的问话让徐佩暄心中一阵震动:“我……在饭店准备,那时我们的饭店快开张了。”
何小宫把灯光对准了佩暄:“你最好说实话,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也不会请你过来。我们调查过,你们的饭店投资了一百三十万,帐户是你的,请问这笔钱你从哪弄来的?”
“是沈鹏存过来的。当时我们就要结婚了,他存钱到我的帐户很奇怪吗?”
何小宫站了起来:“很好!但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沈鹏全家的存款离一百三十万也差得远,他又从哪里得来这么多钱?同时,他自己的帐户原来只有三万元,但不久那家银行被黑客入侵,他便多出了二百万,又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去问谁?”佩暄反击道,“他的事我从未过问过,之后他又车祸死了,我又能问谁?”
“是啊,他一死,饭店自然就归你一个人所有,同时也不会有人说错话了对吗?”
佩暄冷冷一笑:“证据呢?怀疑人要有证据!对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回答你任何问题,直到我的律师来!”
“你当然有权利见律师。”小宫威严地回答,“不过如果一个人犯了罪,就是有再好的律师,也不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第二天,关铠和小雪一早就来到警局找到何小宫。
小宫见小雪和关铠一起来,脸上顿时冷冰冰地:“是你们啊,有何贵干?”
关铠开门见山:“小宫,可不可以让我们见一下徐佩暄?”
“不行!”小宫一口回绝,“我们只有权扣留她四十八小时,难道还要挤时间让你们见面吗?”
“那你们怎么对待她了?”小雪忍耐不住地问道。
小宫哼了一声:“你这位男朋友当初也是警察,我们审犯人怎么审他最清楚不过。对吗关铠?”
“你这人真够讨厌……”小雪指着她就要上去论理,关铠忙拉住她,示意不要惹麻烦。
“小宫,听我说……”
“你不用说了!”小宫根本不给关铠讲话的机会,“你辞职时告诉过我,千万别学你,对坏人一定不可以留情的。难道现在你又来卖人情吗?”
“你误会了,小宫。我只是出于想了解一下真实情况的目的。”关铠是个有原则的人,“如果她真的犯了罪,我不仅不会偏袒她,还会让她和你们合作的,相信我。”
小宫看着关铠,还是一副神秘得再熟悉不过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想的什么。
“你知不知道,虽然我不清楚你目前还在忙些什么,可我的确很希望可以帮到你……”
“我知道。”关铠回答,“你现在可以帮我的就是让我们见一下徐佩暄,其余的事我想有小雪帮我就可以了。”
关铠的话让小宫连怎么去反驳都不知道,她转身面向窗口,心中默默说道:“我好希望我变成小雪……天呀,我一个堂堂的女警,竟然会羡慕一位小太妹,只因为她得到了他的心,而我没有吗?”
她回头看看小雪,小雪那一身端庄的打扮,那不再发黄而是乌黑的头发,不禁笑了一下,转头对关铠说:“我相信了,原来你真的可以改造她……好了,我带你们去见徐佩暄。”
走进审讯室,关铠和小雪见到了徐佩暄,她看上去精神十分憔悴,恐怕是一夜没能入睡,双眼布满了血丝。
“关铠!小雪!”一见到他们,佩暄兴奋极了,“你们来接我吗?”
“佩暄姐!”小雪激动地看着她,“这都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佩暄像被刀刺了似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你们……你们相信我杀了人吗?”
“佩暄。”关铠坐了下来,“把实情说出来吧,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小雪也劝道:“是啊,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急死了。”
佩暄叹了口气,双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沈鹏是我的男朋友。一年多前,我们准备结婚,然后做笔生意。可是我们两人的积蓄加在一起也不过五万元,哪够我们起家呢?后来,沈鹏利用黑客手段入侵了银行的电脑,将二百万存到了自己的帐户。”
听到这里,关铠有些奇怪,现在INC的技术已经不会使黑客有利可图了。就像自己上一次入侵医院的网络也必须把两只特制的电子插头插在电脑终端上,不然别说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会被人家查出来的。
“沈鹏在银行的网络终端连接了电子插头吗?”关铠问。
“没有。”佩暄回答,“听沈鹏说,他从三岁就接触电脑,五岁时从他姨妈的朋友那里学了一套程序,当然是黑客程序。听说那个人姓江,是个电脑天才……”
“电脑天才!江!!”关铠的意识中猛然间闪出了三个字:江宗舞!是的,或许只有江宗舞才配得上称为电脑天才!但是关铠没有打断她,而是继续听她说。
“这套程序简直太完美了,就连二十多年后的INC系统也防不住,甚至查不到。可那位姓江的天才从未用这套程序来作案,但为了证明这程序的厉害,他当场把瑞士的一幢高级别墅划入了自己名下。后来,沈鹏用的就是这个方法,于是我们有了现在的饭店。本来万无一失的,但是沈鹏却受了惩罚……当年姓江的叮嘱过,不可以用此程序犯罪,因此他在这套程序上设了个圈套,就是使用时必须先删除电脑中其他所有文件,否则这些东西将会自动复制到自己入侵的电脑中。沈鹏根本不知道,结果他的所有文件都进了银行,想来出事是早晚的了。后来,不知为什么我便鬼迷心窍,生怕因此牵连到我,更怕失去我的饭店。就在沈鹏告诉我他的文件丢失了之后的一周,我就雇人开车……撞死了他……”
听到这里,关铠与小雪惊讶地相互一望。
佩暄哭了起来:“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杀死他,可我不这么做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后悔过,我真的后悔过呀!!我这一生就错了这么一次……”
“错了一次……”关铠无奈地站了起来,“只要做错了事,就一定要受惩罚,后悔也没有用。只不过是有没有机会改正。佩暄……我不知该对你说什么……为自己祈祷吧……”
“关铠!”小雪拉着他,“帮帮她,好吗?你不是也帮过我吗?一样去帮她可以吗?”
“听我说,小雪。”关铠一脸的无奈,“我并不是个冷血动物,但有的忙我是帮不了的,对于佩暄,我只能说遗憾。”
“你们说过帮我的!!我真的只错了这一次!!”佩暄绝望地叫着。
“是,你只错了一次。”关铠干脆转过身不去面对她,“可你知道吗?人可以犯错,但不是所有的错都允许犯!有的错你犯了就要赔上性命,知道吗?”
这时,门开了,小宫站在门口:“关铠,对不起,到时间了。”
关铠点点头,低声告诉小宫:“别难为她,她并不是坏人……”便走了出去。
小雪依依不舍地拉着佩暄的手,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此刻的徐佩暄却显得异常冷静:“好了,小雪……我一定很让你失望吧?原来你心里的徐佩暄是这么虚伪……”
“不是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小雪抱住她,忍不住流下了泪,“我走了,我们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警局外,关铠倚在大墙边,望着十月的太阳,一动不动。
小雪走了出来,便停在他对面,叹了一口气:“世上的事真的让人想也想不到……才发现你这种性格更适合这个世界。”
“知道吗?那个姓江的电脑天才就是江宗舞。”关铠说,“的确让人想不到,这世界的人与人、人与事、事与事之间全有一种微妙的关系……”
小雪点上烟:“喂,我想回饭店看看,怎么样?”
“你去吧。”关铠说,“让我自己想些事。”
小雪点点头,一个人先走了。
关铠一个人在思考着:“江宗舞曾在瑞士划下了一座别墅?真的吗?”他隐约感觉这将会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狂舞只为相思累,安可异地照双星。”他记起那句预言,“‘狂舞’应该就是江宗舞吧,他死于毒物相思草,不正是为相思所累吗?除了预言的前两句对应了我的父母外,这第三句也应验了!那么安娜呢?该是第四句‘安可异地照双星’了吗?安就指安娜了,那么‘异地照双星’是什么意思呢?”关铠的思绪似乎抓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法,“异地是指另一个世界吗?就是说安娜已经死了?又或者是说她在一个不同的地方,并不在这里?……江宗舞在瑞士划到一座别墅……异地?莫非……安娜便在瑞士这个异地?那双星又指谁?江宗舞和罗水连?还是她神秘的‘女儿’安爱生?安爱生的养母应该是王金琳……等等!‘金针为人作嫁衣’……金难道是金琳?也就是说,王金琳一直在为他人作嫁衣……安爱生果真是安娜的女儿吗?如果是的话,她的父亲又是谁呢?可安爱生一个人怎么称得上双星,另一个人是谁?小雪吗?这不可能,也太不可思议了,小雪和安爱生的相同不过是巧合,她们不会有关系的!”
思绪越来越乱,关铠干脆拿出电话直接打到家里。
“喂,爸,是我。我想问一下江宗舞和安娜和瑞士有什么关系吗?”
对面传来了关翌淘清晰的声音:“瑞士……瑞士……他们应该去那渡过一个月的假,回来后不多久,他们就分手了。唉,回来时还没事呢,宗舞还高兴地告诉我他要存钱在瑞士买一幢房子和安娜结婚呢……”
“我明白了!谢谢爸!”关铠马上挂了电话,“我有预感!安娜一定没有死,她一定在瑞士,一定在!我会找到她的!”
关铠兴奋地直奔饭店而去,他知道小雪一定在等他!
佩暄饭店中,小雪从大厅到房间,又从房间到歌台来回地走。她抚摸着自己的吉他,回忆着一段开心的日子,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不公,老天在开人的玩笑吧!
她坐在从前唱歌的位子上,抱着吉他,似乎想找回什么。
“小雪!”关铠突然推门闯了进来,“有线索了!我们去瑞士好吗?我肯定她一定在!”
“瑞士?谁一定在?”小雪不明白。
关铠解释着:“是安娜!江宗舞生前在瑞士弄了座别墅,安娜应该在!”他又把那几句预言和自己的推理讲了一遍,那表情好像亲眼见到安娜在瑞士一般。
小雪听了他的话,想了一想,才说:“我当然愿意陪你去……不过,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等佩暄……有一个结果再走,不然我会很担心的。”
关铠很理解她的心情,便点头答应。
“谢谢!”小雪感激地在关铠脸颊上吻了一下。她又弹起吉他,唱起歌来,用歌声去抚平心中的不安和惶恐。
“装着微笑,装着轻松,在我眼前的你是那么朦胧。我的心事,你都不懂,我做的一切都不能让你感动。而我已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而你已不知道我的心在痛。付出太多,得到什么,我所有的努力竟然全是错。有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为何你我总在黑暗中走过?心中所有的梦我是否能说?继续保留着你是对还是错?现在的我,无法选择,如今没有我的你一样能生活。我愿是风,把苦吹走,从今后重新来过。我愿是风,再不等候,就让我四处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