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珍惜我 (4)
标题:《请珍惜我》 连载4 文章ID:2

恋爱和表白爱情,男人比女人更容易些


    罗宅。罗家是有名的富贵人家。
    太子爷罗明韧正在看报纸,女佣走进来:“少爷,有位先生找太太。”
    罗明韧放下报纸:“让他进来吧。”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明韧走上前去伸出手:“关先生吧,我是罗明韧,昨天通过电话的。”
    “你好,我是关铠。”关铠和他握握手,“我父母和罗太太是从前的朋友,我代表我父母特地来问候她。”
    “请随便坐,我去叫我母亲。”明韧把关铠让到客厅,便上二楼去了。关铠坐下来,仔细看着周围:豪华的家具,典雅的布置,从内向外透射着富贵之气。
    “没想到莫文洁如今生活得这么好。”关铠心中想着。
    不久,一位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她高高的个子,应该在一米七上下,身穿一套黑色的长裙,,皮肤又细又白,看上去犹如一未三十几岁的少妇,根本不像是位中年女子。
    “关先生,你好。”她的声音也很有磁性,“我是莫文洁。”
    “莫阿姨,您好!”关铠站起来,“我父亲关翌淘和母亲周堇让我给您问好。”
    莫文洁似乎很高兴听到这两个名字:“噢,你是他们的儿子呀!他们好吗?”
    “他们很好,谢谢您还惦记他们。”
    莫文洁坐下来,低头叹了口气:“说起来,有二十五年没有来往了,不知他们还是不是记恨我……”
    关铠马上说:“怎么会呢?他们从来没有恨过您,他们只是不想多和罗水连罗先生打交道而已。”对于罗水连,由于父母和他的不和,关铠甚至不称他为“罗叔叔”,而是“罗先生”。
    “我想你今天来,不会单单为了看看我吧?”莫文洁突然问。
    关铠马上说道:“莫阿姨真聪明,我不会兜圈子,我来这里很想知道二十五年前的一些事……有关江宗舞和安娜,也许还有您和罗先生。”
    “听明韧说,你做警察的是不是?”莫文洁问了一句略带不友好的话。
    关铠毫不在意:“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他明白莫文洁的话中有话,马上又补了一句,“我只是作为晚辈来请教的。”
    “你想明白些什么呢?江宗舞和他的娜娜早已先后过世,还有什么旧帐可翻?”莫文洁说,“我想你父亲应该已经给你讲了不少了,我也不会对你说谎。我丈夫曾经和安娜恋爱过,那又怎么样呢?因为江宗舞自己没有珍惜,他只知道研究自己的电脑,根本不想一个女人的感受,而我丈夫是个很会疼女孩子的人,否则我怎么会嫁给他……”
    “是啊,罗先生和安娜在一起,又为何与您结婚呢?”关铠问。
    莫文洁笑道:“Why no?OK,后来江宗舞因为安娜准备要结婚而自杀了,安娜认为自己欠他的,就取消了这次婚事,之后就没了消息。所以我嫁给了我丈夫,很奇怪吗?我就是喜欢他。之后过了四年左右吧,安娜又出现了一段时间,但只过了六年,她就又消失了,再也没有消息……我想,她也自杀了。”
    “何以见得呢?”关铠说,“直到今天,还有人调查这两个人的事,我想不是死了这么简单吧?难道罗先生没有找她吗?”
    莫文洁却还以一笑:“关先生的口气好像在问案子啊。”
    关铠这才发觉自己的口气的确就像逼口供似的,只得道歉:“对不起,莫阿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父亲母亲过去和江宗舞、安娜的感情很深,如果安娜真的死了也就算了,如果她还在人世,怕有人暗查她会有不利的。如果您还拿她当个朋友,就请您说真话吧……”
    莫文洁低头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漂亮的钻戒:“……I said,安娜和江宗舞一样,早就死了,我丈夫也没有找过她。信不信由你。”
    那是她的结婚戒指,看得出她是深爱自己的丈夫的。因此关铠不敢肯定莫文洁所讲的是真话还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丈夫。
    “我想我能从您这里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关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如果她还活着,恐怕会有危险,毕竟您和她曾是朋友……不打扰了,再见,莫阿姨。”不等莫文洁送客,关铠便大步走出了门去。
    莫文洁看着大门,呆呆地发愣。一位留着背头的中年男人从二楼走了下来,他就是罗水连。
    莫文洁回头看了他一眼:“安娜真的没死吗?你真的还在找她?”
    罗水连叼着一支雪茄,吐出一口烟来:“你刚刚自己也说过,安娜早就死了。一个死人,我又为什么去找她?”
    莫文洁缓缓走到罗水连面前,神色凝重地问:“Real?你没有骗我?”
    罗水连一脸的无奈:“Sophia,我知道你很爱我,所以你应该相信我才对。难道你信他?那个关铠?他是关翌淘和周堇的儿子,他们俩早拿你不当朋友了,这关铠我看不值得一信……”
    莫文洁不语,只是望着他。
    “上楼去吧!”罗水连说。
    “我不希望二十年前那一幕重演……不要忘了,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莫文洁甩下一句话便走开了。
    晚上,关铠照例来到佩暄饭店来听小雪唱歌。的确,从小雪来了以后,饭店的人更多了。其中不乏为了欣赏这位才色俱佳的女子而专门来这里的。
    小雪坐在乐台上,灯光下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细白。见到关铠,她先微笑地招招手,然后开始唱歌:
    “我独自慢慢地走,一直不回头,不让人看轻我,泪向心里流。爱,擦肩而过,既然已没意义保留,也不要让她在心里生锈。爱过以后,没有对错,自己大声呼救。只因为爱过,所以才受折磨。你站在我的身后,没有说挽留,依旧如此潇洒,放开我的手。恨,该怎么说?也许是因为爱过头,才会让一切温柔化成仇。恨过以后,痛苦自受,永远也不足够。只因为恨过,所以才受折磨。”
    歌曲刚刚唱完,小雪看到一个男人从不远处向她走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地笑,那是小雪再熟悉不过的。
    “小任!”她小声叫了一句。
    关铠猛然看到了这个男人,曾把小雪带走的男人,他马上明白任君子是来找小雪麻烦的,下意识地按了一下腰间防身的手枪。但他看了一眼小雪,见小雪对他摇了摇头,只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雪之所以不让关铠插手,一是希望自己留下来的麻烦自己收拾,二是不想给佩暄的饭店带来麻烦。
    就在这时,任君子已经走到了她身旁:“丫头,你让我好找哇!”
    “你想怎么样?”小雪压低声音,两人的对话都轻得让别人听不到。
    “我?不怎么样!玩过了还不跟我走?”任君子笑道。
    小雪回道:“对不起,我不会再回去做这些事了,你别再找我的麻烦了行吗?”
    任君子故意撩了一下衣服,让小雪看见他藏在里面的匕首:“我听说你和一个当警察的混在一起了,真有本事呀!告诉你,他在明我在暗,我不会等你帮他抓我的。”
    “任君子你别乱来啊!”小雪气道,“我不会让他伤你,你也别动他!”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任君子回答道。
    小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明天下午三点,你在东路的酒吧等我……”
    “OK!”任君子笑道,“好好唱,乖一点儿啊!“便下台去走了。
    关铠见他走了,马上跑上台,说道:“小雪 ,他要干什么?”
    “喂……”小雪说道,声音很轻,“我还有一首歌,先不要打扰我好吗?”然后,她便好像身边没有人似的继续唱歌:
    “如果我希望回忆你模样,是不是首先要学会遗忘?如果我希望去追寻光芒,这条路究竟多长?请不要以为我还会忧伤,我比你想象中还要坚强。请不要继续把我来阻挡,一切已经不一样。我以为自己已经疯狂,却来不及去想为何这样。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亡,只因为我身上没了希望。别再把我想,假的思念只能空耗时光,把虚伪顷刻间一扫而光,或许才会有希望。别再把我想,如果你不能停驻在我身旁,那就把一切遗忘,或许能不再受伤。因为凋零的玫瑰,不会再有芳香。”
    小雪就这样唱着,她想起在孤儿院寂寞的生活,想起和任君子到处做坏事,打劫偷窃,想起第一次与关铠的相遇,想起自己最终能独立起来……但她怕关铠由于她而受到伤害,因为她感激他,她开始喜欢上了他,正因为喜欢他,现在又不得不离开,不得不舍去……
    “别再把我想,如果你不能停驻在我身旁,那就把一切遗忘,或许能不再受伤……”她反复唱着这一句。唱着唱着,她忍不住哭了,自从七岁时抱她到孤儿院的陈妈咪去世时她大哭一场之后,就再也未哭过。灰暗的世界让倔强的她越来越坚强。但短短的几天,她竟为了关铠两次流泪了。
    而关铠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站在她身边,像是准备为她去遮挡一切狂风暴雨一般一动不动。又或者,他已被小雪的歌声深深地感动。
    小雪停下歌唱,转回头望着关铠:“你会就这样站在我身后吗?你会站多久呢?”
    关铠只是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为小雪擦去眼泪:“眼泪是可以留干的,等到该流时再流,这样才会有意义,也不会白流。”
    “喂……喂……”小雪不禁扑在他怀中,关铠紧紧抱着她,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仿佛他和她便是整个世界……
    佩暄在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眼睛也有些湿润,不知是被关铠所感动,还是想起了死去的男友。
    这天晚上,小雪失眠了。她反反复复地想自己是否应该回到过去的生活。毕竟过去的几年是任君子照顾她的,让她帮关铠去捉任君子,她做不到。其实自己不也有份和任君子一起做过坏事吗?如果关铠有必要抓住任君子,那么自己不也应该坐牢吗?但若是她留下来,那么关铠就有可能被任君子暗算……该怎么办呢?
    她从窗子向天空看着明亮的月亮。记得小时侯她也喜欢看月亮,常常在问:“月亮上面会有仙人吗?能告诉我我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吗?”但月亮从未回答过她……
    第二天,小雪重新穿上了她过去的衣服,戴上太阳镜,准备出门去了。临走时,她再次抚摸那把吉他:“唉,不知以后能不能再和你一起……”她没有向佩暄告别,便走出了饭店。
    “去哪里?”身旁突然传来一声问话。
    小雪回头望去,见关铠就站在她身后。关铠打开身旁的一辆汽车的车门:“我想我可以送你……”
    小雪走过去:“你买的车?可以啊!”便钻进车里,“东路的贝克酒吧,谢谢!”
    关铠上了车,发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
    “去找任君子?”关铠问道。
    “是啊……”小雪回答,她偷偷看关铠,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但她明白关铠一定会生气。或许把他惹生气会好一些吧,至少小雪这么认为。
    “其实……我始终也没改变过什么,我还是我。”小雪从兜中掏出两块巧克力,剥开一块放在口中:“你呢,可以干涉我,但是不可以改变我。给,巧克力!”小雪把另一块递给关铠。可关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要不要?”小雪问。关铠还是没讲话。
    小雪哼了一下,把巧克力从车窗扔了出去:“爱吃不吃!”
    “你想和他呆多久?”关铠问了一句。
    “和他呆一辈子!行吗?”小雪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烦?你想让我怎么样?我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才对你心意?我不是泥巴让你捏!”
    小雪每讲一句,心里便痛一下,她只有让关铠讨厌她,也可以让自己更有决心离开他。关铠猛地一踩刹车,车子马上停在了路边!
    关铠回头瞪着小雪,他不知道任君子对她讲了什么,但她突然间的转变是他所不希望的。
    小雪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有盯着窗外:“怎么啦?是不是想把我扔到外面自己走啊?”
关铠没说话,再次发动汽车。
    小雪也不再理他,自己点上烟吸起来。
    很快,车子停在了那间酒吧的门前 。小雪打开车门,又看了关铠一眼就走了进去。酒吧里,一群群红男绿女在一起有说有笑,这个酒吧一直是这些在社会上闲荡的青年聚会的地方。
    任君子就坐在一张桌子旁,正和一边的一个女人打趣着。
    “小任!”小雪走过去一推那个女人,“喂!让开!”
    任君子端着酒杯叼着烟,笑眯眯地说:“好,很准时嘛!”
    “我希望你不要打那个警察的主意。”小雪开门见山,“我答应你,跟你回去。”
    任君子笑道:“对嘛!这才乖嘛!”说着他搂住小雪的肩,便要去亲她的脸。
    突然,关铠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把抓过小雪,另一只手已经拔出枪来顶在任君子头上:“你再碰她一下试试看!!”
    “关铠!”小雪叫道,“不要!你现在不是警察了!”
    任君子一听此言,马上来了精神:“来!开枪呀!不敢啊?”
    关铠手腕一翻,猛地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打得一下子倒在地上!
    “我如果再见到你,一定不会饶了你!”关铠冷冷地扔下一句话,便拉着小雪走出了酒吧上了车,车子飞快地驶走了。
    开出好远,车子再一次停在路边。关铠愣愣地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
    “喂……”小雪偷偷看着他的眼睛,“只说一次啊……对不起啊。”
    “你有对不起我吗?”关铠问道。
    小雪却拉着他的手撒起娇来:“好了,别生气嘛!”
    关铠却一把甩开她的手!
    小雪见他真的生气了,干脆不再理他。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车里好久好久……
    “你很讨厌我吗?”小雪突然问。
    关铠把头靠在座背上,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只要你努力,就不会有阻碍,一定可以做到。可是现在我发现,不是这样的。”
    小雪却望着他:“我刚刚出生几个月,就被父母抛弃在冰天雪地之中。一位孤儿院的女士发现了我,就把我抱走细心照料。我很坚强的,我没有被冻死……她非常疼爱我,从我一出生我就一无所有,只有她爱我,所以她成了我的妈咪。可是我七岁那年,妈咪生病去世了,我很伤心……因为她是唯一爱我的人。从此,我在孤儿院成了一个没人疼的多余的人,就这么孤独地生活了九年。十六岁那年,我认识了一群小太保,都和我一样,是一群没人疼的孩子。我和他们混在一起。社会看不起我,我更厌恶这个社会。我学会了抢劫、偷窃、打架……二十岁,我便开始和任君子同居,这期间,我和人打架被判了半年,你看我的胳膊,这道疤痕,是被别人捅的。可半年后我出来第三天就打折了那家伙的腿!很棒吧?我不在乎,谁也看不起我,我也不在乎,我活给自己看的。可自从见到你,我才发现原来有人关心是很幸福的。我听你的,离开原来的生活重新再来,为了什么你知道吗?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小任说了,我不回去他就不会放过你,你知道吗?我情愿放弃一切,但我不想你有事……”
    “小雪!”关铠不让她再说了,“你以为这样做是对的吗?你应该把任君子绳之以法的,不然他会纠缠你一辈子!”
    小雪摇摇头:“我不能……”
    关铠沉默了一阵,便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而去!我要你平安无事,就算我死了也无所谓了。”
    听了这句话,小雪感动极了:“……好,好啊!那我就缠你一辈子!喂……你还生气吗?”
    关铠竟笑了,笑得很灿烂,他把她抱在怀中:“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小雪微笑地闭上眼睛靠在他肩上:“你也会笑呀?难得一见呢……”
 

加入时间:2006/4/14 22:56:57 浏览:1413 文章I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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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3月1日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