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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伯湖——逍遥的诱惑

时间:2002/11/27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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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色更无山遮断,天光真与水相通。

想象这样一览无余的湖光天色,没有任何分割的界限,积满了都市烟尘的心灵也许就飞扬起来了。你向往驰骋,向往栖息,那么,就将惊疑的目光从密密麻麻纷繁交错的网络中收起,沿着运河的流向投向北方——邵伯湖没有田字格的规则,你在想象中向往,在向往中忍不住乘车北行。

三十六坡帆落尽,只留一片好湖光。

你被天底下一片自然逍遥的湖光诱惑。

在邵伯船闸你看到船只排队等候依次出闸。你看到船只安静平稳,等候的焦虑在喇叭里古老的指令声变成一种安静的礼仪。船闸的两侧,水位高与低的悬殊并不影响船队一种古老的秩序。

闸边那个长长的秋千像个古朴的渡船,在扶风驾御的过程中可以感受到邵伯湖无拘束的节奏。你适应它,它也迎合你,相互的配合才能荡起一种和谐。

湖风吹起来了,把岸滩上的芦苇荡压过一层白与黄交替的波纹。走在这样的岸滩上,你心中跳动着童年提灯照蟹的兴奋,脚底好像也有了久违的逍遥。极目远望,烟水茫茫,心中的感动又一次迭起。

于是忍不住踏上岸边守候着的渔船,一起去环湖尽享“复得返自然”的酣畅。

没有什么挤挤挨挨。偌大的邵伯湖寂寥无人。只有涌动着的湖波。没有尽头,尽头便是秋云,一样的漫漫无际,使你感到一种融于其中的逍遥。湖风几乎是凛冽的,带着冬的气息。你把心情从储藏室里拿出来,放到这样一种广阔无边的凛冽里晾着,带着湿漉漉的水草味儿,尽情地逍遥着释放着。于是你感知了真正的自由。不是在人群里装饰包裹,是在没有任何伪饰的自然里面对面的交流。

邵伯湖用湖波抒发豪情,用芦苇谱写粗犷,盘旋的群鸥是放飞的心情。环湖而行,你常常可以看到一个个无名的小岛,或有三两间草屋,立在岸边杀鱼的妇人带着好奇看船飞驰而过,几只黑犬逡巡着半惊半疑地咆哮;或一带芦苇半里沙滩渺无人烟,只有风吹过的呜咽,湖水拍岸卷起的几叠泡沫。

一个无名的小岛上只住着一户姓董的岛民,自从包产到户后他家就在岛上种粮种菜,养鸡养鸭。房屋很简陋,只是用竹、芦苇搭建而成,四壁用芦席或塑料纸围着,大约勉强可以挡得风雨。屋顶覆着的芦席中间,零落地插着梳子牙刷之类。背靠着烧火用的芦柴,你仍可以感受到土灶火膛里尚未熄灭的温情。

就这样坐着慢慢地聊,几乎没有电器时代的任何痕迹,只在收音机里扬州评话的激昂慷慨中去接近,了解一种全然不同于都市规整得如同程式的生活。

……以前孩子上学也靠摆渡;冬天湖面结冰就破冰开船出行;如果碰上邵伯湖的洪汛,水会淹没这浅浅的小岛,我们就离开小岛住到船上,等水退了再回来。

……吃的粮全是自己种的。菜也是自己的。鸡鸭之类可以拿到菜市场去卖。你要找我?就在对岸那个菜场杀鸡宰鸭的地方,你天天可以找到我。

岛民的笑容是淳朴的,一如他们拿出招待客人的饭食,丰盛而带者湖岛的原味。这浅浅的沙滩,真不知会有多少会淹没,而他们对生活充满信心的笑容依然灿烂。你可以慨叹岛居生活的落后,也不由得欣羡岛居生活的逍遥。人常常会处于这样的矛盾中,又想享受现代工业文明带来的种种便利,又企图摆脱它同时带来的种种羁绊。倘若不能两全,那么你会怎样选择?董姓岛民不会回答你这个没有问出的疑惑,你也只是在踏上渔船、双浆点离小岛时默默对他们祝愿。

而城市已经向这里迈进。河滩上堆堆黄沙勾画着“沙滩浴场”的远景;度假村中一幢幢小木屋在林间参差错落。你单薄的秋装抵御不了湖风的诱惑,那么到木屋去烧一壶热水,小憩一下吧。看着窗外掠过湖面的野鸭,点一根烟,喝一杯水,聊着网事,收拾着行囊。你把拉练打开又拉上,拉上又打开,还有什么忘带了?

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

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驶,却把一片流连的心情失落在邵伯湖的盛情中了。那是父辈漂泊的最后一站,是你从都市收回脚步,听着芦苇的歌声守望着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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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谙 来源:竹林逸趣论坛>真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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